这是一家典型的花园式公棚,公棚内涓涓小溪流水,绿油油草坪铺地,果树枝头挂满果实,盛开的鲜花争相吐艳。我去过很多家公棚,却没见过这么美的公棚。我心说,多么美丽的公棚啊,可是,这里未必盛产善良,这里可能在美丽的掩蔽下充满着罪恶,充满着见不得人的勾当。不久,当我用证据说话时,我将撕开美丽面纱,让罪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,还鸽友一个明白。
当我来到这家公棚,说明来意时,从公棚里伸一个戴着口罩、戴着眼镜的脑袋,冲我喊:“累了吧?”
我明白这一定是教练,便没加思索地回答:“不累。”
戴着口罩、戴着眼镜的脑袋说:“不累,就换上工作服、消消毒,进来干活吧!”
我心说,这一定是个胡猴子一样的教练,累死人不偿命的家伙。也怪我自己,干嘛要客气呢,就说累了不就完了吗,何苦呢!没办法,只有换了工作服,钻进了棚子里,跟着教练忙活开了。
一边忙活,教练一边问我:“养过鸽子吗?”
我回答:“在家养过几只。”
教练问:“打公棚吗?”
我心说,又来这老一套:“没打过,我就是喜欢。”
教练又问:“和鸽友接触多吗?”
简直就是第二个胡猴子,我心中暗笑:“没有接触。”
教练又问:“为什么要到我这里来?”
我想了想说:“一是喜欢鸽子,二是要挣钱养活自己。”
教练又问:“成家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我回答,“连工作都没有,讨不着老婆。”
教练抬起头,看了看我:“所有没工作的都讨不着老婆?”
就在教练抬头看我的一瞬间,我发现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睛,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,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,如果他把那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大口罩去掉,或许我能想起他来。
终于忙活完了,我们一起走出棚子,他摘掉了口罩,我定神看去,我险些喊出声来,娘的,原来是他!是那个让我经常想起的,甚至是一直忌恨在心的,我离开A市前的那天,亲眼看到的那个搀扶着我前妻走出楼门的那个斯文的家伙!小子,真是两座山没有碰面的机会,两个人总有碰面的时候。想不到,我在这里有机会一箭双雕,有你小子好看!可是,我不敢想象他和我的前妻现在发展到了什么程度,反正翔子都看到他们在一起了,前妻呀前妻,绕来绕去,怎么也没绕出这个圈子,最终还是找了个养鸽子的,天生就是这么个命。我不明白,他哪里比我强?
中午吃饭了,这里的午餐挺丰富,四菜一汤。吃饭时,大家都叫那个斯文的家伙老板,我不由得心里一惊,他不是教练,是老板?我真没看过这样的老板,亲自和工人们一起干活,和耿秃子和六哥他们不一样。什么事都亲自忙活,这就更能说明问题,看来这里的水比耿秃子那里,比六哥那里更深哪!
想到耿秃子和六哥,我不知道我和杏仁儿眼演的那出双簧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,但愿能达到狗咬狗最终两败俱伤的目的。
忙活了一天,这个斯文的家伙也跟我们忙了一天,好容易盼到了天黑,我回到了宿舍,而其他工人们都坐在凉亭里乘凉,这里显得挺和谐。那个斯文的家伙跟工人们也是有说有笑,他们处得像兄弟,不像耿秃子那里大家都在用眼睛讲话,更不像六哥那里什么事都肆无忌惮,到处充满着杀气。我必须承认,这个斯文的家伙比耿秃子和六哥高得多。给我点时间,我会揭开和谐掩盖下的罪恶的。
好久没跟那个我行我素的网友在聊天了,今晚有时间,我便启动了电脑,发现我行我素真的在网上。
“最近你忙什么呢,在网上总是找不到你?”
“遇到点麻烦,去鬼门关溜达一圈,又回来了。”
“去那地方干啥?那地方去了可就回不来了。”
“我也不想去,我还没享受够生活呢!你知道有一种蛇叫五步倒的吗?”
“没听说过,但听你说就够恐怖的,我生来就怕蛇。”
“我前两天就是被这种蛇咬了。”
“真的,你没死?你命真大。”
“一个老人救了我,那是一个伟大的老人,是个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老人,因为是他给了我第二次生命。”
“你现在做什么?”
“干我要干的,潜伏!”
“你真有性格,你一定会成功的!”
“我要用行动、用事实说话,还鸽友们一个明白,还我自己一个明白。”
“等这个赛季结束了,我们一定要见个面,我一定要好好地听听你的故事,一定很精彩。”
我突然想起那天刚到六哥的公棚,发现六哥他们掌握着大量空环的事:“那天我让你把六哥他们掌握大量空环的事公布于众,你没做,事实上你是对的,我让其他人做了,结果差点引来杀身之祸。关键时刻一个人救了我,我不告诉你是什么人救了我,告诉你你也不信,你一定说我吹牛皮。”
“不想告诉我我就不问。我佩服你的勇敢,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万事要多动脑筋,别忘了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我已经经历了两家公棚,证明了鸽友的猜疑,我又到了一家新的公棚,这次我一定要吸取教训,不操之过急。你说巧不?这家公棚的老板竟是我的情敌,你说我能放过他吗?”
“情敌?”
“一言难尽。”
“或许有些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坏,天下乌鸦不一定都一般黑。”
“错!天下的乌鸦都一般黑。”
……
突然,我的手机电话响了,我一看是麻三打来的,便结束了与我行我素的聊天。
麻三在电话那边显得非常激动:“兄弟,你真是我的亲兄弟,你在哪儿搞来这么多的钱?”
麻三的话搞得我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:“你说啥呢?我糊涂了。”
麻三仍然很激动:“你给我们汇来的三十万我收到了,算我借你的,贷款下来,马上还给你,你小子真有神通!我代表全屯子的父老乡亲们给你磕头了。”
“我给你们汇三十万?”我更糊涂了,“我倒有这个心,可是,我上哪儿能搞到这么多钱去,你一定是搞错了”
……
究竟是什么人以我的名义给麻三汇去这么大一笔钱?一番思索过后,我想到了一个人。
待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