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的车后有两辆黑色轿车死死地咬着我们,是六哥他们对我穷追不舍,我的大脑在加速运转,想着应急对策。
翔子是个不怕事的家伙,他好像什么也没看到,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,他又不紧不慢地点燃了一支香烟,一边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一边说:“那个甲壳虫长得挺诱人哪!”
我心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,翔子还有心谈论女人。
翔子继续说:“今天要不是她向你们报信,现在我可能让六哥他们扔蛇山上喂长虫了,有机会我要好好地谢谢她。”
我仍然不住地回头,观察着后面的情况,喘气明显有些不均匀。
翔子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“火葬场天天炼人,不知道哪一个是六哥他们杀的!”
蛇山通往大道只有这一条路,路不宽,只能走过一辆车,后面的车没有办法超过我们的车。我想只要我们走出小路,到了大道,我们就相对安全了。
这时,我的电话又响开了,电话是杏仁儿眼打进来的:“千万不能让他们超过我们,走出这条小路,我们就可能安全了。刚才我给雷伯打了个电话,他也在想办法帮我们脱离险境。”
在杏仁儿眼面前,我要让他感到我是个纯爷们儿,因此,我果断地说:“没事,大不了我们和他拼了,我和翔子也不是吃素的!”
杏仁儿眼忙说:“不能冲动,要想办法,我想过了,关键时刻我们可以嫁祸于耿秃子。”
“嫁祸于耿秃子?”我有些莫名其妙,“这……”
“你必须嫁祸于耿秃子,到时候我配合你。”杏仁儿眼打断了我的话。
我思索着杏仁儿眼的话,觉得他说的有道理。按她的做,起码可以缓解一下危险的局面,还可以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,杏仁儿眼够聪明。
情况比我们相的要坏,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,我们的前方出现了一辆车,冲我们开来,看来,六哥他们是经过了一番周密策划的。我们的车不得不停下来,一切只有面对了。
前后夹击的车停下后,从车上跳下来十来个人,他们中有六哥和姚子。他们将我们团团围住,生怕我们跑掉。
翔子没有任何表情,微闭着眼,恶狠狠地说:“不就是对命吗!”
六哥笑了,笑得挺肉麻:“今天终于碰到了一个敢跟我对命的,说吧,怎么个对法?”
翔子头也不抬,仍然是恶狠狠地蹦出两个字:“随便!”
我了解翔子,他急了的时候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,事情一切都由我而起,不能连累朋友。因此,我对六哥说:“你们对我穷追不舍,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吗,我陪着你们!”
姚子急了:“操!又多了一个对命的,今天我让你死个明白!”
六哥一挥手,姚子他们一拥而上,形势变得异常严峻起来。这时,我瞟了一眼杏仁儿眼,她在用她的那对迷人的杏仁儿眼暗示我什么,我明白了,到了嫁祸于耿秃子的时候了。于是,我说:“六哥,不就是你死我活吗,好,今天就是我死了我也要死个明白,今天你死也死个明白,我跟你说实话吧,上次网上的帖子的信息是我提供的……”
“你提供的?”六哥打断了我的话,“你提供给什么人了?”
“耿秃子!”
“耿秃子?”六哥吃惊不小。
“你胡说!”杏仁儿眼疯子一样大喊,“你是嫁祸咱家老耿!”
六哥瞪大了眼,对我说:“耿秃子敢坏我?他为什么要坏我?”
我见六哥上钩了,便接着我:“六哥,我们之间没仇没冤的,我犯得上坏你吗?今天我必须把话说开,我不想去荷兰,就背着雷伯去了耿秃子的公棚,我们之间处得不错,他就派我到你这里来,他觉得你的棚子离他最近,对他的威胁也就最大,他想搞垮你的棚子,所以……”
“你是陷害咱家老耿!”杏仁儿眼有些失去理智地叫喊着打断了我的话。
六哥不容分说,抬手打了杏仁儿眼一个嘴巴:“娘的,你找死是不!”然后,对我说:“你接着说!”
我接着说:“雷伯来了以后,你对我挺好的,还给我开高工资,我不忍心再坏你们了,所以,耿秃子就怒了,就来公棚找我,我看情况不好,就……”
杏仁儿眼哭了,她冲着我哭喊着:“咱家老耿对你那么好,你也太没良心了!”
六哥真狠,他又狠狠地抽了杏仁儿眼一个嘴巴,这个嘴巴打到了杏仁儿眼的脸上,却深深地疼在我的心上。六哥摆了摆手对姚子说:“把他们都带回去,打电话把耿秃子找来,算计起我来了!”
我和杏仁儿眼演的这出戏,现在回忆起来只是起到了一个缓解一下危险局面的作用,同时增加了六哥和耿秃子之间的矛盾,日后让他们狗咬狗。真正解救于我们危难之中的还是雷伯,雷伯接到了杏仁儿眼的电话后,思来想去,最后,他果断地拨通了110。是公安的及时赶到,才使我们转危为安。
那天,我们脱离了险境后,直奔雷伯那里。雷伯已经病入膏肓了。
待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