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,可那天下午的事情却像刚刚发生在眼前一样,其中的原因,至今难以弄清。
大约是上世纪90年代初,朋友送我一只“外系配外系”出的雄性幼鸽(当时外血很少,据说是日本配日本)。这只幼鸽进棚时约25天龄,不经意间它就发育成熟了。这时我才发现它在我的鸽群中是那样扎眼,那样与众不同。我的鸽子多为雨点,体型中偏小,而那羽鸽子羽色亮灰,体型硕大,一双眼睛闪着意味深长的光亮,而那眼沙就是书上讲的紫罗兰。
我每每看到它时,总在心里默默说,怎么这么大……我给它起了个名叫“巨无霸”。“巨无霸”虽然硕大,也没见它有什么过人之处,别的鸽子飞一圈,它也飞一圈,别的鸽子降落,它也紧随其后。“莫非是肉食鸽?”有时我的心头竟浮起这样的疑问。
大概是人以群分,物以类聚的缘故,“巨无霸”并没相中不断向它频频示意的黑美人,而是与一羽浅灰双台鸽直女喜结连理。
事情就出现在它们的幼鸽身上。那是一对亮灰,细眼皮,玉嘴壳,粗膀身,很是惹眼。大约在它们30天龄左右时,我让它们第一次站房。多年来,我对幼鸽一直实行“21天断乳法”,10天后上房,约7天后起飞。当时是下午四点左右,正是风和日丽五月天,可以说是一个好日子。这对幼鸽刚上房时和其它幼鸽没什么两样,探头探脑看东看西,然后就啄自己的羽毛,很惬意的样子。然而事情就发生在此刻。这时天上有一队鸽子自北向南飞过,高度不低,我看了一会,目光还未及从天上收回,忽听耳边“啪啪”两声,那两只第一次站房的幼鸽拍翅而起,朝那鸽队直飞而去,没有任何的彷徨,没有任何的顾盼,就如同领到谁的指令一样,一会儿竟融入其中,消失在我的视线之外。空气一下凝固起来,我如同塑像一样呆立原地,纹丝不动,半天才回过神来。
我从12岁开始养鸽,抛去中断的时间,加起来也30多年,碰到此情此景,可谓空前绝后。
你说怪不怪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