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伯是鸽界的神话,在鸽界混的人没有谁不给雷伯面子的。
雷伯的出现,我的眼前顿时一亮,或许我有救了。
后来我听杏仁儿眼说才知道,雷伯在网上发现了杏仁儿眼发的帖子,马上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。他向杏仁儿眼了解了细情后,意识到我可能要出大麻烦,甚至我极有可能要遭六哥他们的毒手,杏仁儿眼听了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。于是,雷伯果断决定,连夜赶路,营救危难中的我。雷伯拖着严重的疾病,连夜赶了差不多二百公里的路程,在我生死关头终于出现了。
六哥发现鸽界奇人德高望重的雷伯突然出现,有些莫名其妙:“雷伯?”
雷伯终究是雷伯,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我的对面,冲着我冷笑道:“小子,我就说过,你是跳不出我的手心的,怎么样,你跑了和尚还跑得了庙。”
“我……”我不知道雷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六哥也愣了:“雷伯,您……”
雷伯摆了摆手,说:“这小子可是鸽界的奇才,几年来一直跟我混,能耐大了,脾气也见大,用不着的事,还他娘的跑了,我这两天连续找了好几家公棚,终于在这儿让我逮住了。”
六哥忙说:“这小子昨天到的,到了就开始坏我们,还往网上发帖子,纯是想搞垮我的棚子!”
“搞垮你的棚子?”雷伯装作有些糊涂。
“对!他就是来搞垮我们的棚子来的!”姚子也说。
六哥补充说:“有点像是卧底的。”
雷伯皱起了双眉,看了看我,又看了看姚子,然后问:“你俩儿刚才打架了?看看你们满脸都是血,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,非要动拳头?”
我明白雷伯是专程来救我的,因此,我必须配合雷伯。我带着哭腔说:“他们打我,往死里打我,还要废了我。他们说我把他们死鸽子的事传到网上去了,他们冤枉好人,雷伯,我真的没干那种事,真的没干!”
雷伯想了想说:“这小子为什么要干这样的事?他跟你们有仇吗?”
六哥眨了眨,想说什么,雷伯却抢先问:“怎么,鸽子病死的多吗?”
六哥忙说:“少许,不多。”
雷伯接着说:“别说是公棚,就是自己家养那么三十只二十只的也避免不了死呀!”
六哥爱听雷伯这样讲话:“就是。”
雷伯突然指着我,话题一转:“你这小子脾气太大,荷兰人请你去帮看看鸽病,我就想不明白,人家是看得起你,可是你小子不识抬举,就是不肯去,你小子不信外国鸽,看不起那些花大钱买外人鸽子的国人,不想伺候洋鬼子,我不反对,可是,你犯不上背着我说跑就跑呀,害得我满世界找你,你得改改你这臭脾气!小子,你来六哥这里一天了,这里的鸽子状态怎样?你说说,来了一趟别白来。”
我清楚雷伯是在给我机会,但是我不能轻易地随弯就弯,我必须显出我有性格,必须配合雷伯把戏演下去,于是,我说:我坏他们有啥用?他们不讲道理,他们打我,往死里打我,还……
雷伯好像有些生气了,他打断了我的话:“六哥不知道你是我的徒弟,知道了他们是不会的。再说了,你刚来,网上就出现了帖子,要是我也得怀疑是你干的。”
姚子附和着雷伯说:“就是。”
六哥接过了话茬对我说:“听雷伯的话,你小子是个高人哪,那你说说我这棚子里鸽子的状态怎样?”
“不怎么样!”我回答得十分干脆,“我不清楚网上的帖子是怎么说的,但是我可以直言不讳告诉你,照此发展下去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雷伯接过了我的话说:“今年是气候的原因,所有的公棚都出现大量死鸽子的情况,所以必须尽早地控制,不能让其蔓延。”
姚子忙插话:“是不是,别的棚子也是这样。”
我看机会来了,接着说:“从昨天我观察的情况看,现在我们必须最早地采取隔离观察,对症治疗的的方案,避免病情蔓延,必须先保存住健康的鸽子。”
六哥听罢点了点头:“有道理。”
雷伯话题一转,对我说:“小子,你不愿去荷兰就不去,你也犯不上背着我溜了,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,耿秃子的棚子成批的死鸽子,快倒棚了,你一定要去帮帮他,那小子现在还在咱家等着呢!”
我接着雷伯的话说:“只要不让我去荷兰伺候那些洋鬼子,让去哪儿都行。”
“别!”六子摆了摆手,“雷伯,我看这样吧,既然他不请自到,已经到我这里来了,就先留下来吧,帮我忙活一段时间。”
我觉得不能轻易答应六哥,因此我坚决地说:“我不能留在这里,打死也不能留在这里。”
“是呀。”雷伯笑了,“还是让他回去吧,他在这里……”
六哥也笑了:“小子记仇是吧?你说你一来网上就出现了诋毁我家棚子的帖子,所以,我们没有理由不怀疑你。”
姚子贴近六哥小声说:“能不能是前天送粮来的老尚头说出去的,那老东西嘴快。”
六哥没有搭理姚子,接着对雷伯说:“雷伯,您老人家说句话,也算是帮帮我。”
我嘴硬,但心里巴不得留下:“你们按我说的隔离开病鸽子,科学地用药或许就能保住一些鸽子,我是不能留在这儿,你们这里不讲道理。”
雷伯明白我的用意,他摆了摆手说:“既然六哥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看你就帮帮他们,不然你就去荷兰,两条路,你选择吧。”
六哥说:“去什么荷兰?这些年咱们让这帮洋鬼子骗了多少钱!他们的鸽子都死了才好呢!”
我想了想说:“我这个人不像你们想的那样,坏你们的棚子,坏你六哥,对我有啥好处,损人不利己的事我不会干的,你们误解我了,况且,网上话你们用不着往心里去,听拉拉鼓叫唤还不种地了呢!”
姚子接过了我的话说:“就是,我就说咱犯不上往心里去。”
我接着说:“我留下来可以,但是我必须有言在先,现在棚子里的鸽子绝大部分患有比较严重的呼吸系统疾病,而且病得十分严重,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。”
“行!行!”六哥忙说,“你一定有办法,在鸽界雷伯能买账的人还没有呢。”
我仍然有些余怒未消,冲着姚子说:“你们也太狠了,要不是雷伯来了,可能现在我的大筋早断了。”
姚子捂着鼻子说:“你小子的仰头也够厉害的,这辈子我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呢!”
六哥说:“这小子够硬,够横,够爷们,我得意,跟着我吧?”
雷伯说:“六哥在世面上可是黑白两道路都好使的人物,跟着六哥可没亏吃。不过,六哥我可有话在先,短时间帮你调好鸽子,他必须回去,我可离不开他呀!”
“没问题。”六哥说,“雷伯帮我,我不能对不起雷伯。”
那天,我终于死里逃生,雷伯呀雷伯,真是救我与危难之中,我的命是雷伯给的。
待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