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春困秋乏的缘故吧,干完活总觉的累。中午的阳光也有些刺眼,使我本来就小的可怜的眼睛,眯成了一条缝。想戴个草帽,集上还没卖的。再就是我留的潇洒个性的发形,戴不下现在的遮阳帽,一刮风你说,是干活还是捂着帽子。
下班时,老板说明天停一天,修一下机器。我听了,疲乏的躯体里仿佛打了一针兴奋剂。心情一下高兴起来,明天,是大集。理理发,再就是去鸽市,好好过下瘾,只要鸽市只剩一个人,我就和他靠。非把这段耽误的美好时光补回来。
第二天,小心翼翼的吃饭,觉得世界上最好喝的食物,就是玉米粥了。不敢太张扬,怕媳妇看出来,耽误挣钱还高兴,再说,赶集肯定是去花钱的,能捡到钱的几率很小。何况就我的观看习惯,是满天洒。看鸽子呗。
当我走进哑巴的理发部时,哑巴正在歪在大转椅上,想媳妇。见了我唔里哇啦的说起来,又是相了一个吧,没成。哎,没媳妇多好,自有自在。傻家伙,等你有了媳妇,就知道哑巴吃黄连的滋味了。我冲他比划一下,剪短一点。又觉得不够本,干脆理成寸发得了。
随着哑巴娴熟的操作。我的能提高我八分人才的发型,掉到了地上。镜子里出现了一个,一半是沧桑一半是青春光华不在的面孔。那是我吗?我记得我留寸发,十八九时很帅的,怎么是这副德行。简直惨不忍睹。一个38岁男人的心态还是很健康的,我大义凛然的走出理发部,把手里拿着钱的哑巴晾在那里,要是从前,我爱发如命,惜颜似金。把我弄成这副德行,哑巴要付全部责任,还要钱,我干叫他给我在把头发接上。
走在稀稀拉拉的人流中,春风中头上还是有些凉丝丝。我发现我的魅力又仿佛从前了,回头率高了。好几个昔日的美女,现在的美女的长辈,几个老娘们都毫不掩饰的笑起来。我更美了,就是,我1.85的大个,怎么也吃不胖的体型,哎,只是欣赏对象的年龄段不对了。走了几步,我觉得不对,好些老爷们也看我,他们一看就知道,没有断背情节的,我也没有。那看我什么呢,我习惯的去用手,抿自己潇洒飘逸的秀发,啊,是我的头型变的缘故吗。有这么严重。
当我走进鸽子市时,迎接我的都是艳羡的目光。长静看见我挤过来,问我:“没去干活,怎么理这么酷的发型,都不像你了”。旁边的,那些鸽友不咸不淡的笑笑,自顾又聊鸽子去了。要不是我的发型,他们是不注意我的,还不是我的鸽子菜。我要是有詹森电脑狄而巴,会理你们。没办法,现实就是这样,凑过去过鸽子瘾吧。从大家伙的比赛心得中,鸽闻轶事里。
站了快两个小时吧,退都酸了。这人就是贱,干活是有劲,这闲着到更累。我把老田的马扎拿过来,坐着听。老田在帮邻居卖一笼肉食鸽,自己的一只花了100元买的,江苏05年的麒麟花也在里面。我问他:“为什么抓来,想卖掉吗?”老田说:“自己出了一窝小鸽了,有人想要,还是原价,可是叫别人一忽悠,人家觉得不值了,自己又不想赔钱,这不是正较劲呢”.我才注意,好几个人在一旁,七嘴八舌的正褒贬这只麒麟花呢?有的说,体型不好,眼睛可以。有的说体型可以耻骨不行。等等一通理论。我一肚子由理发引来的怨气,可算找到发泄的地方了。看在老田的马扎分上,今天我卖弄卖弄。
我换了一个姿势,开了腔:“你这只鸽子千万在出窝小鸽,要是能出来这种羽色,就牛了,这就是炒的最火的苍白。你不能随便出让,苍白的老家就在南京,你这只是江苏,谁敢说他和南京兆尊馆苍白不是一路血统。那只鸽子典型的黄金种鸽,出了数不清的冠军。我在网上见过,和你这只一样一样的。”我一通话说完,人们看我已不在以头型为重点,而是我苍白的理论。老田脸上开了一朵金丝菊。那个本来想买的人,开始摸摸这儿摸摸那儿了。
其实我说的都是实话。这只鸽子是一个鸽友从枣庄打工捎回来的。不好能费那劲,听说他和一个玩鸽子的搞的关系很好。他买了人家一对小鸽,人家送了一只,就是这只,是落在那人家里的,并且出的小鸽飞的很好,但是,那人不喜欢这种羽色。
鸽市里人越来越少,老田带着他的苍白也走了。那没买成鸽子的人,咬咬牙追去了。我也该走了,心里舒服了很多。穿过成衣市,菜市。买了几样媳妇钦点的东西。忽然看见路边小摊上,有顶帽子很好看,不贵2.5元。试试正好,没等卖帽子的夸我戴上怎么精神,怎么帅。就掏钱连价都不讲的买了。戴到头上,看地上的影子,尽管没有美国牛仔的那种帅,也差不到那里去。走在路上,猛的想起鲁迅先生的一句诗来:破帽遮颜过闹市“.哈哈用在我身上此时此地最合适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