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丢的鸽子很可能有你的,丢鸽子的原因可能你也有,所以,不妨看看。
200年前,祁县的白圭出过探花,又因为这位贵人的母亲是个贞洁寡妇,所以村口还立了块牌坊,上面有“清皇例”字样,可惜后来修缮的时候原来很好的字都让水泥“盖”掉了,不管怎么说,我对白圭有一种坚固的情结。
白圭除了和探花有缘分,也和鸽子有缘分,这是我对它一年两个庙会从不落下的原因。
放新疆库尔勒那一年,比开笼已经晚了快一个月,就有一位虚弱的“天外来客”光临白圭,是只黑雄鸽,黄眼,它之所以让我记忆犹新,是因为它的翅膀上翻现有相当面积的红羽毛,这应该能够说明它的部分家世,即它身上有红与黑互配的血缘。白圭临近山西腹地,它在此落难,说明它已经飞出了3000多公里的多半程,离家上海或江苏也就只差个500公里了。擒获它的人不养鸽,连像样的笼子也没有,而找了个32开书本大小的竹笼子装着,毛羽尾巴被摩擦得不似鸽形,大条是用红布条扎的――我见过最苦的鸽子就属它了。它当时引起过围观,翅膀底下打着硕大的印章,好像是新疆文字,但是谁也不认识。当时买信鸽杂志的少,消息不灵通,只知道是放掉的,而没人想到是放多少远掉的,因此看的有买的无。因为被折磨得十分难看,所以那天集会散了还是没有卖出去。
等我后来看到“东海女王”的照片和比赛说明时,我只好兴叹而已。我打听过它的下落,问祁县有没有冒出来个玩着神秘血统,拿清一色有红皮的黑鸽子过关斩将的新星,但是始终无有下文。我只是希望,它不是被杀下了油锅。
白圭和我鸽子的记忆如果丝毫不落掉,那我可以写一部长长的散文体文字,但是我知道这些对赛鸽无用。
今年我再度光顾,因为合同在身,所以中午临了才赶了下趟儿。去了后人已经走了不少,但我还是有了一个发现,就是周边方圆十里的范围以内,捉天落鸟的白圭往北走十里地的张堡特别多!连着几年都这样,而且抓新疆库尔勒的好像也是这里的,是不是这个村有几个人专门干这号营生?
在集市上这个村有三个人,就带了四只天落鸟,据说家里村里还有!
带的四只里边,最好的一只是北京的一只07年黑雨点雌,黄眼,戴双环,主环环号不详,副环为“京口{此字忘}大赛―1108”,翅膀下有印章一枚:“百花”,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迷路鸽;另一只为红砂雌,戴的是04年北京足环,一共三个章,两红一绿,据说有电子环,上面还有不干胶,但被鸽贩子抠去了(拿去作假,有可能,也说明此鸽可能是鸽友拍回的,因为付出不多,用过也一般,所以又拿去参加地方赛事,应该这个可能也有),这个绿颜色的章比较特殊,是:“翔3宇”;还有一羽灰,环号:07―04―454403,两个章:“金星预赛”,“金星决赛”,我已上网证实此鸽系一祁县本地鸽友送“金星公棚”的;还有一羽因为自身条件差,没怎么细看,红轮,尾羽上有两个章,翅膀有两个。由此可以看出,决不是人为做的假,难道这里设有鸽网?
我决定亲自去实地考察一下,为了更切实可行,我还买了“金星公棚”的这羽,攀谈中问了这几个人的地址,人名。下午还没进村其实我已经走进了我要找的答案当中,因为我发现我骑着摩托车行进在一汪树木组成的方阵之中,这里要说明,祁县由于土质的关系,土壤砂质化,因此村落在布局上老早就形成了“地多人少”的局面,坐车走在它的地面,给人老不见村庄的感觉。大概也正因为土质问题,所以这里种树明显多得多,尤其我到了张堡的地界内,这种景象更为明显,空气清新,有湿重感,当然,这可能只是我的感觉。
这个村子由于离我的住处很近,又有亲戚,所以小时候常去,不过那时候可没有这么多树,虽然这些年亲戚搬迁就一直没再去,但我以为自己要去肯定驾轻就熟,结果被重合叠嶂的树木搞地我几乎找不到进村的村口,好容易进去了四周还是千根杨万棵柳,落叶果子一眼望不到头。这时候我就想,在眼下这一季节,傍晚尤其清晨,多树的地方自然多雾,而迷路的鸽子如果飞进了这样的“丛林地带”,对它归巢的信心和定向,是否是一个打击?尤其近了村庄,鸽子会本能性地靠进,想找食水,而一旦落脚,再去面对如此重合叠嶂清雾迷蒙的一大圈障碍物体,它们是否会把村庄作为一个希图安全的中心?而等我到了这几位养鸽人家中以后,才证实他们只养肉鸽,13块一只卖乳鸽,数量倒是不少,以上那几羽迷飞鸽就是这样走入了市场退出了竞争。
这个村庄还有的“存货”可以为我的推断再下一次注脚:有一只匈牙利的飞失鸽,应该是交公棚丢的,还有一只朝鲜的,要价都是两千――这算个天价吧,现在有了电脑,这些老农民就叫他们的儿子孙子上网查,所以敢开这个价,不过也没人买,我想这些鸽子的主人应该知道,他们的选手现在在我们中国侨居呢!而且选的地方还不错,树木茂密空气清新,未必比外国差,其实想想,做咱们的倒插门女婿挺好的,嘿嘿!
这可能只是我的妄断,但是我想,如果所有的鸽子都能够在这样的外环境里训练几次,这个很小的坎应该很容易就摆脱掉了――我住的地方和这个村不过十里地,但是今年全年全村只抓住过一只陕西的天落鸟,而上述的四只竟然在张堡被三个人两天内捕获,别的时候就不提了,这个比较应该能说明些问题。
目前各地方各区域方位绿化情况很不同,而迷途鸽一旦钻进了这样的比较小的“丛林地带”,是否会有不适应?尤其赶上早,晚这样的时段。从这个角度而言,这是人为以外自然张的又一只网。如果这样的地形地貌和它经常进行的飞行环境出入较大,又赶上身体和意志双疲倦,是否成了赛鸽自己解不开的死结呢?(从有北京鸽子,它是飞错了方向,大赛环那只是早上进人家棚的;而“金星公棚”的这羽,明明公棚就在这个村子往正北不上30公里,它借宿是在傍晚,由于我买了这只套了近乎,所以知道了这些。另外还想说一点,看着这些一个比一个寒碜的“鸽子窝”,跟现在的公棚和现代化的鸽舍明显是天壤之别,但它们偏偏进得比回家快。这就是鸽子要找的客观所在,一应小问题应该尽在其中。)
说错了也请原谅则个,为了弄明白一点,除了耗我自己的油,我还贴进去二十块钱――买那只“金星公棚”的鸽子我花了70,马上50卖人,这就叫“犯贱”吧,不过我觉得值得,如果你有机会时间,多对你的鸽子来点针对性的训练,这才是我的忠告。